韩参守在家里的电视机前已经三天了,他时刻关注着世界各地的动态,试图找出能让他已经冷却的血液再度沸腾的消息。但一切还是那么正常,各国领导人不断地会晤,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相信,在各国领导人无声的交手后,战争就会开始。他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更与地上杂乱无章的酒瓶形成对比,沉静而又肃杀。
十二时,中东局势,随着第一声枪响,中东的战争又开始了。他关掉电视,战争终究是开始了。电视不再传出声音,更显得寂静,然而却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扰乱了。韩参打开防盗门,楼道上站着一个熟人,奥丁。老旧的棕色防弹夹克,看上去颇脏的牛仔帽,上面插着一根象征神枪手的羽毛,正如他的昆古尼尔一样。
奥丁见了韩参打开了门,毫不客气地进去了。韩参立刻把奥丁堵在门外道:“你想干什么?”这个蓝眼睛外国人以一口纯正的中文回应道:“进去坐坐。”韩参指着门外道:“对不起,这里不欢迎战争贩子。请出门直走左拐下楼,你可以去对面警察局自首。”奥丁笑了,道:“兄弟我是来和你一起发财的。”韩参沉默了,没想到时隔多年,他已经退休了,而他的老前辈,老搭档竟然还在为钱奔波,感慨万千。“好。”奥丁退到楼梯口,靠在墙上,说:“我接了一个任务,在中国北京,但难度太大,希望你能帮忙。”他摘下帽子,两鬓略有发白,他把帽子夹在肋间,等着韩参的回应。他还是那么不自量力,韩参想。
韩参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回答。奥丁见韩参没有拒绝,自顾自地说:“中俄美三国不断有摩擦产生,很快就会开战,所以,我们来了。明天晚上,我要刺杀一个人,他是北京最高领导人,本次行动代号‘审判日’。我已经准备好家伙了。”原来奥丁背后的圆柱形盒子装的是枪的。韩参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什么赚钱,这怕是祸水东引吧!
奥丁把一把德国造的毛瑟栓动步枪扔给韩参,韩参习惯性地拉栓上膛,握在手中。德国造的毛瑟栓动步枪性能优越,经历二战的洗礼依然威力不俗,又是奥丁的故乡枪,就像猪蹄一样,但此时韩参看着十分烦躁。韩参把枪挂在背后,道:“明天再来找我,我要休息了。”话落便要关门,奥丁伸手阻拦,一脸谄笑地说:“我从华盛顿到这也不容易啊,人生地不熟的,让我去洗个澡,再说。”韩参见了奥丁坚持,便不再阻止,也中了他的套。
次日,一早,韩参被一阵猛烈地踹门声惊醒,他赶紧拿上枪,叫醒奥丁。踹门声愈来愈烈,防盗门显得摇摇欲坠,韩参快速从猫眼上看了一眼,便马上把头缩回去,怕被发现他俩的存在。来的人是一队武警,为首的那个在不断疯狂的踹门。忽然,踹门声停止了,一个瘦高的便衣对为首的那个说:“不是让你不能扰民吗,撬锁进去抓人就好了。”此时周围聚集了一群本层楼的居民围观,警察已经尽力驱散了,但仍有许多人在围观。
“奥丁,有人找你麻烦。”韩参低沉地说,“给我一把手枪。”奥丁抛出一把格洛克,韩参在空中伸手套住枪柄,快速上膛,这样的配合早已无比默契。韩参手握着格洛克,又有曾经突出重围的紧张感,而这把半自动手枪唤醒了他曾经的战斗意识,这种高精度的手枪在他的手上,近战基本无敌。
韩参一脚踹开防盗门,外面的武警万万没想到敌人会自己开门,这一份呆滞足够了,快速点射,废掉为首那个武警的四肢,连开六枪,击中所有持枪武警的手腕,飞落的弹壳刚刚落地,韩参在次连开七枪,全部击中那名便衣。刚好十七发子弹,一个加长弹匣打完,缩回门后,奥丁扔来一个弹夹,韩参马上填装“什么时候惹的人”韩参一边填装一边问。“入境的时候带枪,在北京被发现了,而且底子不干净。”奥丁面无表情地说,他还在擦拭自己的毛瑟栓动步枪。
与此同时,邻里都乱成一团,短短几秒钟便死了一个人,残了七个,流的血都流到楼梯口了,而他们还在心平气和地谈论刚才的行动。不一会,一加武装直升机赶到,悬停在七楼的楼道外,轰鸣的引擎声,发动机声和直升机的气浪镇住了惊恐的居民,直升机挂载的加特林重机枪运转起来,一架老式的加特林喷口开始运转,所有人都联想到加特林喷吐火焰的场面,那是毁灭。但此时,奥丁早已开枪,毛瑟子弹穿过油箱,带来的也是毁灭。
韩参疾步冲上前捡起武警的95-1,道:“走吧,在不走就来不及了。”奥丁点头会意,给毛瑟拉栓便提枪下楼。韩参将95-1拿在手上,国产的95-1并不顺手,但聊胜于无,且他已经感觉到危机,这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感觉不会错。果然,楼下已经被武警封锁,即是是全副武装的他们也不能保证安然无恙地冲出去。,那些老牌武警经验丰富,早就把整个小区封锁了。原本昏昏欲睡的看门老大爷被换成了精干的青年,在整个小区的狙击点上都多出一个东张西望的家伙。
太阳已经完全生起,北京已经被阳光笼罩,但总有人在光明下的阴影下游荡。此时他们躲在狙击死角中,不得脱身,但奥丁心中早有对策。先前的枪声已经引起了狙击手的注意,但位于狙击死角中,他没有轻举妄动,布置已久的狙击阵地不能说放弃就放弃。这就是机会。奥丁道:“你先转到保安亭死角,我解决楼上那个。”韩参点了点头,马上扣动扳机,冲向保安亭后的告示牌后,四面八方的狙击手同时开枪,韩参一个预判性的侧滑躲掉飞来的狙击子弹后,他们就没有机会了。而一直潜伏在死角的奥丁一个探头枪正中楼顶狙击手的心脏,但在保安亭的便衣趁机拔枪射击。两发AKM子弹穿过奥丁的防弹夹克,击中了他的肋骨,奥丁顾不得其它的危险,直接拔枪还击,但慌乱之中并未致命,只是令他失去了战斗力罢了。
“快走!”,话落他便持95-1对楼上的狙击阵地扫射,趁此机会,奥丁跑向保安亭,韩参也撤离到了保安亭中。而这个时间其他狙击手还未完成瞄准便失去机会,像失去目标的猎鹰一样恼怒。其他武警见他们已经离开封锁区,隐藏在暗处的便衣和武警都出来了,在三个方向形成包围,正前方的警察呈一字排开,左右的警察架着机枪和狙击枪,这已经不是抓捕罪犯,而是围剿敌军的节奏了。
韩参现在明白了这绝不是抓捕持枪罪犯了这是瓮中捉鳖一场针对奥丁的仇杀他早该明白的,但早上先来的武警迷惑了他。而这应该就是奥丁为什么晚上要在他家投宿。这不仅仅是包庇,枪击,袭警,杀人,还牵扯到一个未知势力的仇杀,这个代价——他承担不起。刚刚享受到平静生活的韩参却要被迫放弃他,韩参从没想到自己会那么愚蠢。在推理出个大概时,韩参就非常愤怒了,但他知道现在必须冷静,这是一个人强大的标志。
韩参一个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敢探头,任何一个动作都可能酿成惨剧。但他必须突围。敌人已经开始试探性地逼近了,韩参和奥丁都只敢伸枪闪狙。但明显,一把毛瑟,格洛克,以及子弹快打完的95-1,面对外面至少五十余人的火力交叉网是远远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况且他们还有机枪。
奥丁突然问道:“你们中国的警察速度真慢,有击事件为何不派人抓捕?”奥丁的发问更令韩参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警局离这不远,枪击肯定能马上发现,小区内装有监控,不可能探查不到,唯一的可能是警察在等双方交火完毕再抓捕,毕竟胜利是麻痹神经最好的毒药。而这一点从敌人上便能验证,他们没有实施火力压制是因为警方看到我们和他们越大越激烈。而从战略的角度上分析,他们就像武士决斗时陷入僵局一样,但第三方一介入,鹿死谁手就不得人知了。
五个小时过去了,警方已经按奈不住了,再这么下去,枪击的恐慌就会传遍整个北京城,这不是警方想要看到的。但奥丁和韩参也快坚持不住了,多年没有训练的韩参已经逊色于在场的任何人,而奥丁是因为伤口已经发炎得很严重了。
警方马上派出一支小队介入战场,在不断增援下,已经开始和另一方形成对峙局,另一支小队便向保安亭进攻。韩参见警方发起了进攻,当机立断,带着奥丁翻窗,不敢停留。警察们已是全副武装,手持P90对失去掩体的韩参,奥丁扫射。韩参拖着奥丁放出了保安亭,因为掺着奥丁,速度不快。但奥丁的意识已经非常模糊,因为伤口发炎,他已经没有太多力气跟着韩参逃跑了。他知道自己必然跑不出去,有他在,可能全军覆没,在他昏迷之前,他一定会做自己该做的事。
韩参早就知道自己带着奥丁必然逃不掉,小区的门口是空旷的马路,他不可能带奥丁过去,不仅是警察不允许,他自己的身体也不允许。在有小钢炮之称的P90扫射中,他的左膝盖连中三枪,即是跑走,也会留下一条腿。中弹的他已经略敢无力,即使在炮火连天的中东战场上,他也没那么无力过,他恨自己手上拿的只是步枪,不是重机枪。不!来一门重炮最好!他想起他曾经的指导员说的“你是一个很强大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弱点,但最致命的是——你太弱小了!”而他的骄傲也绝不允许把队友抛弃在战场上,如果有,连他也会鄙视自己的。
可偏偏在绝望之际,那双血蓝色的双眼爆发出强烈的生机,比他平时还精神几倍,韩参知道这是回光返照。它的主人微声说:“放心,你死不了。”他拉开口袋中的手雷,一颗反坦克手雷,韩参想要阻止,但奥丁已经扑向那队警察,他一生最后一句话还是那么做作的“保重”。这个自大,愚蠢的德国人在震天的巨响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命由我的英雄死法。韩参安全了,而他对此无话可说。
事后,韩参在雇佣兵组织的中国分部进行治疗,他失去了他的膝盖,他还在网站上活动,而奥丁的头像再也不会亮起,韩参每次看着这灰暗的头像总是无比伤感。时至今日,他还没明白那个德国人的意思。他的死,正符合道家的:
“何已缘起,何已缘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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